好一个颖果

【凌李】Ship in the sand

祝精鱼 @雨不惊鱼 62岁生日快乐~希望你每天都开心,每天都有时间和心情开车!希望你的付出都有回报!么么哒!!

 和@战国雄银-不污不舒服司机 一起开脑洞完善细节互相督促互相伤害,才有了这个升级版的贺文!MUA~

预警:林念初有,到爱原台词有。

因为凌远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Ship in the sand,希望他能得到救赎。

BGM: Some dreams

https://music.163.com/#/song?id=9864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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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凌院长,如果方便的话麻烦来接我一下,地址是……』

小警察来短信了。

凌远把车稳稳地停到路边,皱着眉头去解安全带,一推车门,一阵强风把刚刚开了一条缝的车门“咣”的一声拍了回去。凌远楞了一下,一转头看到仪表盘上摆着的玩偶忽然又弯了弯眼角,眼角的皱纹堆成了山里的梯田,他伸长胳膊,去戳那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玩偶,点了点它小巧的鼻尖。

转身拿了后座上刚从干洗店取的大衣,凌远艰难地开开车门,在大风中眯起眼,找着手机里发来的“老前线烧烤”招牌。几近午夜,风大夜寒,热闹的烧烤店尤其显眼。

嗯,热闹的烧烤店里形单影只的卷毛警官也挺显眼。

李熏然攥着酒杯发怔,时不时打个酒嗝。凌远扫了眼桌上的空酒瓶,把手里的大衣披到李熏然身上,顺手捏捏他后颈。

『体温偏高。』

在切切实实的亲手摸上那发硬的后颈之后,凌远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,还好,没有酒精中毒的前征表现。

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

『皮肤潮红,面部毛细血管破裂。』

李熏然扶着桌子站起来,步伐不太稳,踉踉跄跄四下摇晃着,把凌远深深纠结在一起的眉头都吓开了。他扶住李熏然,紧了紧他身上的大衣,揽住李熏然的肩膀。

『共济失调期。我必须扶住他。』

凌远咬咬牙,控制住自己想往那柔韧窄紧的腰上去扶的手。

艰难地推开店门,冷风还是让李熏然狠狠地抖了一下。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些,他转头看着凌远,仔细地看了几秒,才慢慢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。

“远哥,你来啦。”

凌远被那笑容和称谓烫得心脏一紧,鼓膜发胀,仿佛刹那间天地光阴的流转都变得缓慢无比。他慢慢眨眨眼,刚要说话,李熏然忽然又移开了视线,缩缩脖子,晃晃悠悠的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穿上。

『你刚才,叫我什么?』

李熏然顶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卷毛,呆呆地盯着路边同样东倒西歪的树,用喝晕的脑袋缓慢地思考着,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开了窍,猛地拍了下大腿,转过头来向凌远邀功:“一级烟柱随风偏!”

眼睛亮晶晶的。

李熏然得瑟地笑了一下,又说:“二级风来吹脸面!”说完开始盒盒盒地吃风。

“三级,三级……?”李熏然卡壳了,慢慢蔫了下来,蹙着眉头转回去又去盯着大风里张牙舞爪的树。

凌远没憋住,笑着扶住李熏然的肩膀继续往前走:“三级叶动红旗展。”

李熏然笑得东倒西歪,圆圆的大眼睛因为醉酒而发直,似是深情无限,他停下来直愣愣的望着凌远,眼睛一眨不眨的,像两块黑曜石,双手忽然环住凌远的脖子开始摇晃:“那四级呢四级呢?”

凌远故作严肃地稳住李熏然乱动的身子:“四级……红旗使劲展!”说完也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“噫!那我知道五级了!” 李熏然一脸嫌弃。

“哦?”凌远挑眉看着李熏然,眼里没有了医院里的苦大仇深,旁边的路灯映在里面,像是日月星河。

李熏然感觉被凌远眼里的神采烫了一下,突然有点磕巴:“五、五级红旗飞走啦!”

凌远大笑。

笑闹完之后,李熏然眼皮慢慢睁不开了,等凌远连哄带骗把他塞进副驾驶,头一歪就睡着了。

凌远绕到另一边上了车,扭过身来去扣李熏然的安全带,火热发烫的呼吸喷洒到他裸露在外的颈间和耳后,凌远立刻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捂着耳朵弹了起来。

他就这么捂着耳朵,坐了很久。

暖黄色的车灯隔绝了车外呼啸的寒风,李熏然安然的睡颜让人感到非常安心。慢而深的呼吸仿佛有某种魔力,使得凌远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温柔来。

凌远回头看了他一会儿,怕他那个姿势窝到脖子,又轻轻把他的头扶正,手指擦到柔软而带着细毛的耳垂,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停下了动作。

『以前没注意,原来小孩儿的左耳耳轮上有一颗小小的痣。』

『会发光的眼睛闭上了……我才敢这么认真地看着你。』

『办案的时候一定总是皱眉,否则怎么会连睡着的时候都能看到深深的眉间纹。鼻梁直挺,没有像我一样起节,真好,希望就这么一直平安顺遂下去。下唇的形状很特别,很……特别……』

『应该会很软……』

李熏然呼出的酒气,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那股青草的气息,铺天盖地地奔腾着扑进凌远的鼻腔里,肆意的席卷着他敏感的黏膜与神经。

凌远猛地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已经挡住了暖黄色的灯光,阴影下那柔软微张着的嘴唇与自己的嘴唇近在咫尺,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只属于凌远和李熏然的空间。

凌远嘴唇抖了抖,悄悄地、慢慢地,往后退。在这个钝刀子割肉的过程中,凌远的眼中升起雾气,又好像没有,他只一瞬不瞬地、专注地看着李熏然。当凌远退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,突然发现自己还扶着李熏然的头,手还捧着李熏然的脸,两个人的姿势就像是恋人间接吻的前奏。

『裹着自己大衣睡着的,恋人。』

凌远脑内颤颤巍巍的弦“啪”地断了。

凌远心脏猛地一抽,极速喘息着惊醒了过来。

白色的天花板上点缀着刻板的方格。

在睁开眼的瞬间,一些事情和一些念想好像飞快地流走了,凌远有点慌,迫切地想抓住些什么,却已经想不起要抓住什么。

凌远平复着呼吸,脑中的一片茫然,慢慢变成一片空白,只剩一句莫名其妙的“红旗飞走啦”,只得默念几遍,让自己忘得慢一些。

“你醒啦?”

一个声音响起,凌远寻着声源转过头,看到穿着防护服的林念初坐在床边。

『防护服。是了,肠梗阻手术。麻药。』

怪不得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感染飓风后一直连轴转地安排工作,借着手术倒是好好补了一觉,现在感觉整个人像泡在温水里一样,舒服得直想伸懒腰。

林念初看凌远笑吟吟的,试探着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
“还行。”凌远觉得自己嘴唇爆皮了,有点开裂的趋势,便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口型最小。

林念初目光闪烁地低下头,轻轻拉住凌远的手。

『这是她认错的习惯性表现,这么多年了一直这样。』

“我跟你说个事,你别生气,好吗?”

果然。

“许乐山知道你生病了,一直在给你打电话……刚才我接了。”

有的人的名字就是这么神奇,光是听到,就足以让你来之不易的好心情毁坏殆尽。凌远心里空了一块,哗啦啦地往外跑着风,但还是紧紧揪住一丝侥幸,就像当初觉得妈妈不会死一样的侥幸,闭着眼问:“跟他说什么了?”

林念初看了一眼凌远,又移开视线,说:“我跟他说……你的病好多了,没事了,让他不要担心。我还说…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
凌远突然有点想笑。科研做了这么久了,逻辑性和预见性已足以证明的结果,怎么还抱有侥幸。写论文的有罪推定原则怎么还是学不会。

凌远感觉身体里的温度都被带走了,像是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湖,混着冰碴的水迅速地卷走血液中所有的热量,寒冷直扎骨缝和脑髓。凌远浑身冷得直想打寒颤,便把头往枕头里缩了缩。

到处都是黑暗,没有一丝光芒。

『命里带孤带煞,怨不得别人。』

凌远试图安慰着自己,却还是挡不住汹涌袭来的委屈,于是试图让自己再睡上一觉。有人说过,睡一觉就好了。

睡一觉。

凌远喉结动了动,默念了一句。

『红旗飞走啦。』

李熏然晨跑回来,定时好煮八宝粥的锅已经自动跳到了保温档。一想起昨晚去接凌远,伟大无私的院长同志差点牺牲在酒桌上,他就有点小情绪,皱着眉撇了撇嘴,边换鞋边给金老师打电话。

挂了电话后,李熏然倒了杯温水端进卧室,凌远每次醒了一定要喝口水,否则嘴唇就会开裂。看着还在床上安睡的人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心疼,手指隔空狠狠地点了点凌远的鼻尖,然后轻柔地拍了拍凌远的手背。

“远哥,起床啦。” 

凌远的手指动了动,他努力地睁开眼,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
床边的李熏然坐在早上明亮阳光里。

宛若神祗。

『你来,』

“起床吃饭啦。我刚才给金老师打电话了,说你下午再过去,有什么事先帮忙顶一下。”

『你来救我了。』

凌远发怔,除了用双眼紧紧盯住李熏然的脸,再也做不出什么动作。

李熏然看凌远情绪不对,抬手顺了顺凌远的头发,又用嘴唇试了试额头的温度,然后笑眯眯地打趣:“做噩梦了?警察叔叔保护你呀。”

于是刚刚和着血肉咽下的委屈,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放的怀抱。

温暖而坚定。

“警察同志,我要抱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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